我和夫君相看两厌 第68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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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她说话时,目光始终攫取住他,“我猜,你故意将这物证给我查看,是想借乌衣巷之力,牵制刑部。”
  “不过……”
  她似笑非笑,“原来在大理卿眼中,刑部竟比乌衣巷还要更如洪水猛兽么?”
  秦淮舟沉着道,“朝中衙署各司其职,彼此通力协作,没有谁是洪水猛兽一说。”
  “这就奇怪了,”她继续逼问,“若真像你所说,大理寺就应该与刑部齐头并进,这种关键证物,就该像屈靖扬的那只密匣一样封存在大理寺内,想要排除嫌疑,寻个由头请我入大理寺问询一番就是,何必还要这么大费周章呢?”
  口中问着话,心中跟着想了想李闻今的履历。
  李闻今在吏部侍郎这个位置上已有六七年,掌律法,按覆判决案件,在此之前,他做过绛州主簿,之后几经举荐,入朝为御史,又外放去做刺史,之后再入朝,一直到如今。
  其实和朝中大多数官员的为官途径差不多,但他更为人称道的,是阆国公的门生,他的老师就是阆国公宁苡奉。
  跟着又想到开明坊内那一大片属于阆国府的田产。
  “这并不是大费周章,只是权衡之下的最佳选择。”忽然听到秦淮舟答。
  “最佳选择?”
  她没有再继续往前走,而是停在这段廊庑中间,轻轻倚着外侧廊柱,头也顺势枕在上面,看秦淮舟停在更前面一点的背影。
  “大理卿心不诚呀,又想让乌衣巷帮忙做事,又不说真话,只一句‘最佳选择’的话,我可以明确告诉你,乌衣巷不会因此就贸然投入大量人力物力。”
  “或者,”她看秦淮舟一直没有转身,但也没再向前走,语气不免多了几分揶揄,“你直接去找鲁忠,总衙多的是想在鲁忠跟前露脸的干儿子们,把差事给他们,他们定会尽心尽力。”
  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秦淮舟终于转回身来,走向她。
  夜风寒意侵人,他身上云水蓝的冬衣被夜风吹着,总像是也染上一层寒气,
  而衣上绣着的大片宝相花纹,被灯火一照,如蓝田日暖,又恰到好处的中和掉这些寒意。
  她悠然看着灯影下的绣纹,听秦淮舟的声音落在头顶上方,“裁刀出现时机太过蹊跷,无论是谁都并未完全脱出嫌疑,若要探其究竟,除了内里排查,还需要一份外力。”
  “你的意思是,乌衣巷可以成为这股外力?”
  “不破不立,如果这裁刀当真是从大理寺或刑部之中流出,两边身在局中,无从对证,只会让主使者逍遥在外;若再加外力,二对一,总能逼出那人,清除毒瘤,疑案也可重归正轨,继续核查。”
  “你就这么肯定,主使者一定就在这里?一定会被揪出?”
  秦淮舟点点头,“就像种因必有果,从果往因推,有物证,总会再出人证,顺着证物去查,最后总能定到具体的人。”
  话是这么说没错,但……
  她先笑了笑,“然后呢?”
  “找到人,该是什么罪,就判什么罪,不攀附,不节外生枝,如此也可维持朝中正常运转。”
  “在你心中,什么叫做正常运转?”
  “自是该秉公处理,”秦淮舟说起这些时,语气是坚定的,掷地有声的,“朝堂自有法度,人处其间,受其约束,也该按法度做事,若触犯律法,就由律法来教化。”
  “所以……在你的眼中,公理、法度,应是非黑即白,黑白分明?”
  秦淮舟似是对她的问话感到意外,“法理严明,公道自在,黑白如何不能分明?”
  “世间万物一片混沌,法理为人所创,自然也处其中,又如何能完全非黑即白?更何况,你说的这种东西,还要运转在朝中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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